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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中文 > 三国第一纨绔 > 第365章 势若捕食饿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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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绝影如飞,的卢矫健追逐。

    不到两日,陆远终于归入扬州。

    刚进皖城,忽然见到漫天信鸽起飞,“扑簌簌”遮天蔽日!

    黄忠仰面观看,愣愣出神:“主公,如今乔家的生意到底有多大?发行报纸,需要连发两日才能发完?”

    他们回归途中,已经见过一次这般情景。

    “信鹰损失殆尽,一时来不及培养,只能靠信鸽了!”

    陆远神色淡然:“值此多事之秋,这份报纸发出去,必然震动天下!我军敢为天下先,率先掀了桌子,不知各路诸侯,会如何应对?”

    信鸽从南向北,自东向西,借力传着消息,也牵动着天下人心。

    幽州,北平。

    公孙瓒一身甲胄,血迹未干。

    却依旧在桌案前半跪半坐,保持着最后一丝贵族风范。

    麾下严纲风风火火而来,面露震惊:“将军,可曾看了今日报纸?”

    “此时我军境遇,内外交困,还看什么报纸!”

    公孙瓒面沉似水:“我军血战乌桓,刘虞却为了名声,主动引匈奴进关抚恤,如此引狼入室之举,枉为州牧!冀州袁绍竟然也在苦苦相逼,难道他们都不顾胡马南下吗!”

    他手按剑柄,显然内心怒不可遏!

    “将军,今日与他日不同!”

    严纲铺开报纸,伸手轻点:“无论所说再多,都只有一件事,扬州陆远,千里奔袭,斩杀了豫州刺史刘繇,以及沛王刘曜!”

    他并未多说,相信公孙瓒自然会懂其中意义。

    “闲若假寐之狐,势若捕食饿虎……”

    公孙瓒看着报纸,眸光微眯:“行之此举,是无意再行假寐,决心要为了解决扬州危局,做一头捕食饿虎了!”

    他敲击报纸,思忖连连。

    “将军,那么我军该当如何!”

    严纲神色肃然:“将军难道还要隐忍,坐视刘虞鼠目寸光,引狼入室?静看袁绍一再拉拢张燕,对我军步步紧逼?还是将军已经决定,收下刘岱财宝,不再理会戍边事宜,前往中原参战?”

    他目光灼灼,等着公孙瓒回话,心中担忧至极。

    天下大乱之际,只有他们一心戍边,不教胡马南下。

    可惜无论刘虞,刘岱,还是袁绍,匈奴,都在或是威逼,或是利诱,一意让他们参与中原大战!

    如此境遇,连他也不知他们将军,还能坚持多久!

    “传令,全军集结!”

    公孙瓒一按佩剑,眸光冷漠:“行之敢为天下先,我又岂能甘于人后!如今就去问问刘虞,到底意欲何为!如果他一意孤行,即便身为皇族,也要尸首分家!”

    他语气平静,却很是决然。

    显然要解北平军困局,就要率先解决一直在名义上压制他的幽州牧刘虞。

    一如他的性格,要么不做,要么做绝!

    冀州,高邑。

    袁绍与田丰相对而坐。

    中间正是一张铺开的报纸。

    “主公,上次是在下失策,小觑了郭嘉!”

    田丰率先开口:“但此次陆扒皮自寻死路,率先坏了我大汉规矩,即便郭嘉天纵之才,也无力回天!主公无需再为他费心,任他自生自灭就好!当务之急,还是豫州归属!”

    袁绍面色阴沉,依旧盯着报纸,未发一言。

    “主公,大汉虽然倾颓,却依旧是天下共主!”

    田丰继续道:“此时大汉,与分崩离析,造成春秋战国的大周,民怨沸腾,内外交困的大秦何其相似!陆扒皮此举,正如战国之楚王,秦末之陈胜吴广,只会为我等徒做嫁衣,不足为虑!”

    他眸光火热,想不通袁绍为何迟疑。

    道理显而易见,出头的橼子先烂。

    这等大势所趋,难道袁绍还在忌惮那个郭嘉?

    “闲若假寐之狐,势若捕食饿虎!”

    袁绍面无表情:“先生智谋深远,却终究小觑了陆扒皮!民力之贵,你我皆知,本想定了豫州归属,再行修生养息!但陆扒皮被刘繇难民之策所逼,却以攻为守,率先出击了!”

    他心头了然,刘繇,刘繇,都并非真心依附于他。

    刘繇之死,对他来说并无多大损失。

    只是豫州送出去的难民利弊参半,既能借难民之手压垮扬州,也容易因为这份民力,让扬州实力大增!

    如果让陆扒皮挺过此劫,那么扬州兵锋,只会更加强势!

    “捕食饿虎,纵然一时得势,也难免被群起而攻!”

    田丰言之凿凿:“陆扒皮要想破局,只能南北转战,不断树敌!如此乱世,他却自绝于天下,必不能久!如今之际,还要看主公抉择,是先取豫州还是继续谋划幽州!”

    他之前针对扬州献策,本是暗箭偷袭,先发制人。

    既有一桃杀三士,无中生有,又有以逸待劳,上屋抽梯,借刀杀人。

    如此妙计连连,可谓志在必得。

    结果却被郭嘉轻描淡写,毁于一旦,反手一击,反而助陆远轻取扬州!

    他们不只丢了盟友陈温,还让陆扒皮拉住袁术,在扬州北方竖起一座门户。

    这不仅让他灰头土脸,更视为奇耻大辱!

    而最侮辱他的,是他给郭嘉写过多次书信,郭嘉竟然一封未回。

    显然对他懒得理会,不屑一顾!

    此时看着扬州境遇,难免幸灾乐祸!

    “先生一代大才,可惜遭遇郭嘉,有些偏执了!”

    袁绍似乎知道田丰心意一般,语气淡淡:“陆扒皮不容小觑,当务之急,还是先取豫州,继续给他施压,绝不能任其轻易脱困!先生去给刘岱写封书信,说明此事吧!”

    田丰怔了怔,悻悻离去。

    看来主公对自己已然失望,很快就要召集他人前来议事了!

    多谋寡断,也不知是多谋重要,还是寡断致命!

    兖州,昌邑。

    兖州刺史刘岱面色阴沉至极,身前桌案上,只有一封书信,一份报纸。

    书信是告诉他刘繇已死,扬州大军再无意北上。

    报纸是将此事传遍天下,并罗列了刘繇十几项重罪。

    一条条罪责,全都在剑指他们大汉皇族。

    刘岱对面,正是冀北相鲍信,如今已经上了贼船,不得解脱,任职山阳太守!

    “闲若假寐之狐,势若捕食饿虎!”

    鲍信语气漠然:“如今饿虎扑食,择人而噬,使君难道还要记恨私仇,以身噬虎?”

    他对刘繇之死不以为意,对自己前途也是一片迷茫。

    如今不过随波逐流,苟且求全罢了。

    什么拥戴幽州刘虞,他根本毫无兴趣。

    可惜刘岱对他威逼利诱,扬州陆扒皮也用报纸,直接将他划入了反贼一党。

    他根本无从选择。

    当下这般乱世,不站队表明立场的,只有南阳太守张咨一人。

    如今坟头草已经丈余!

    “我可以不记私仇,以大局为重,但你呢?”

    刘岱目光冷厉,咄咄逼人:“如今豫州无主,但我军无论是要维持现状,还是南下争夺豫州,都少不了袁绍的粮草支持,以及你麾下猛将!那个于禁,到底何时可以出战?”

    他知道鲍信归附于他,并非真心实意。

    甚至连麾下猛将于禁,也始终不曾现身战场。

    他也知道袁绍野心,一直以粮草威逼利诱。

    此时他的境遇,同样进退两难!

    不过当务之急,还是要逼于禁出战,真心为他效力!

    “使君高看末将了!”

    鲍信淡淡一笑:“于禁称病,末将难道还能以刀兵相持,逼他出战不成?大将如果心怀不满,即便上了战场,使君敢让他指挥大军吗?”

    他心头难免黯然,自己为时局所迫,选择了立场,却与将士们渐渐离心离德。

    如今连他最信任的麾下大将,于禁于文则,竟然也有些动摇了!

    显然不看好他们一党,能够真正角逐天下!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事,一日后大军南下,如果于禁不能归心,就不必留着了!”

    刘岱满面森寒:“于禁死活,只看你是否用心,不过南下取豫州,却是我之决断,不容异议!只有站稳豫州,才能随时窥视扬州,关键时给予陆扒皮致命一击!”

    他手按剑柄,再不多话,姿态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如果鲍信再敢推脱,不只于禁要死,鲍信也得死!

    鲍信兴致萧索,随意一抱拳,漫不经心道:“末将领命!”

    兖州,陈留。

    曹操一身甲胄,看着桌案上书信和报纸,久久未语。

    书信是告诉他豫州空虚,时机千载难逢,但他带不走朝廷大军

    报纸则是将刘繇之死传遍天下,满篇罪责,实则只有一句话。

    皇族犯了国法,人人得而诛之!

    他对面的戏志才同样看着报纸,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“闲若假寐之狐,势若捕食饿虎,猛虎终于要吃人了!”

    戏志才打破沉默:“扬州先声夺人,这是陆远的一惯风格,如果不出在下所料,陆远下一步,还会先发制人!或者交州士燮,或许徐州陶谦,难逃谋反重罪,被陆远大军攻击!”

    他身形消瘦,语气却铿锵有力,很是自信!

    以陆远一惯的行事风格,总会借着朝廷余威,随意给旁人乱扣黑锅!

    这次陆远要解扬州困局,而不陷入豫州泥潭,那就只有徐州和交州!

    “行之老弟,终于走上了这条路!”

    曹操神色复杂:“他这一步,与我之间能同行的半途,就越来越短了!只是这封书信,却是堂堂阳谋,豫州唾手可得,我却调动不了朝廷大军,如之奈何?”

    他知道与陆远之间渐行渐远,对此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对于陆远的书信,暗示他要取豫州,就得摆脱朝廷,同样满心无奈。

    如果自己无所作为,以天子性情,解了颍川危机,必会收回兵权,专心对付长安董卓。

    这其中掺杂了天子私怨,兄长被杀,自己被囚,他不好多言。

    不过朝廷当务之急,却是赶紧在豫州之地立足。

    既可以作为朝廷退路,又可以重振朝廷威严。

    总不至于一旦颍川被困,天子诏书都要从小路出关传达。

    此时天子纠缠私怨,难免因小失大!

    “一切只看将军心意!”

    戏志才神色平静:“将军矢志匡扶汉室,既可做武安君白起,转战八方,未尝一败,却在咸阳城外,横剑自刎!也可做忍辱负重,饱受争议的周公,依旧我行我素,直等最终真相大白!”

    他心头稍稍愧疚,这一次,他欺骗了曹操。

    如今大汉风雨飘摇,并非大周,而曹操也终究不是周公。

    如果走出那一步,最终怕是曹操自己也无法主宰未来走势!

    时局到了,麾下将士都会推着主公向前走,也包括他。

    “先生多虑了!”

    曹操并未所想,微微点头:“我心中素有大义和小节之分,分得清轻重,只是时常有心无力而已!如今以先生之见,我欲效仿周公行事,不惧流言,该当如何?”

    他身陷皖城时就已想通,从前行事,就是太讲规矩,才会落入下乘。

    今后行事,绝不会为这些俗礼所困!

    “将军有此抉择,不枉我等誓死追随!”

    戏志才振振有词:“将军欲引兵争夺豫州,困局无非是兵权和敌情,这都并非难事!矫诏既然可行第一次,自然可行第二次!既然可用于自己麾下,自然也可用于刘岱军中!”

    他心头复杂,却依旧身子前倾,静等着曹操答复。

    意思明显,再次自行矫诏,假意天子命令大军攻入豫州。

    就算朝廷来使,也要杀人灭口,不容他们夺走兵权!

    而且刘岱军心不稳,只要假借朝廷之名,许以高官厚禄,必能招降大批部众,甚至良臣猛将!

    获取情报,瓦解敌军,一举两得!

    “如此一来,就是“张鲁之事,我自会处理,以主公睿智,当知保重身体,才是我益州大计之关键!否则千万谋划,又能如何?”

    他与刘焉名为主仆,实为良友。

    多年以来相互扶持,亲密无间。

    此刻着实忧心,虎父犬子,在刘焉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。

    这个一手缔造废史立牧,将益州经营成铁桶一块的强势诸侯,膝下几子却俱是废物!

    如果刘焉早亡,他们谋算再多大计,又有何用!

    “你不必担心,我心中有数,这副老迈残躯,怎么也还能再撑几年!”

    刘焉不以为意:“这次驱逐张鲁,试试新人吧,甘宁就很不错!倒是刘备等人,四处化缘,烦不胜烦,尽早给他们劝去荆州,免得他们反客为主!”

    赵匙连连点头,心头了然。

    提拔新人,驱逐刘备,都是为了给其子刘璋做准备!

    他本想建议诛杀刘备以绝后患,不过刘焉明显不愿放弃招贤纳士之贤名,另外还想给刘表找些麻烦,这才要将刘备劝去荆州。

    不过让刘备去恶心一下刘表也好,他们益州的外出目标,本就是荆州。

    “此外,荆州是荆楚豪门的天下,刘表做不得主!”

    刘焉气喘吁吁道:“这次陆扒皮凶相毕露,南北劫掠,无论豫州,交州,徐州,荆州,都不会太平!荆楚豪门只为求财!除了孙坚这种杀了他们家主的匹夫,他们都可以妥协!”

    “主公放心,我都明白!”

    赵匙匆忙打断刘焉,一脸无奈道:“我会趁机厉兵秣马,趁荆州疲惫,将一切准备做足,只等主公身体康复,就兵临荆州!”

    刘焉随手丢下报纸,欣慰一笑:“好了,去忙吧!陆扒皮最后一次逞凶,机不可失!扬州大乱之际,就是我益州兵马,兵临天下之时!”

    赵匙唯恐刘焉多虑,不敢多言,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心中暗叹,要是能有华佗,张仲景等神医来给主公瞧病就好了。

    如果扬州进军交州,久攻不下,那么扬州内部必乱!

    到时他们益州大军沿江而下,抢走华佗等人易如反掌!

    他念及此处,顿时加快脚步,找向甘宁!

    交州,交趾,龙编。

    后世越南河内附近。

    交趾太守士燮,同样手持一份报纸,与新逃难到达交州的沛国名士桓邵交谈。

    “闲若假寐之狐,势若捕食饿虎?”

    士燮看着桓邵,摇头苦笑:“祸福无门,唯人所召!豫州战乱,竟然惊动起一头猛虎,如今刘繇已经自食恶果,但猛虎却终究还要吃人,如之奈何?”

    他年过五旬,却依旧精神矍铄。

    谈笑风生,举止得体,如同真正大儒。

    如果不知身份,根本无法想象,此人就是真正的交州主人。

    以太守身份行州牧之事,在整个交州只手遮天,影响力无人能及!

    “一头疯虎罢了,终究难逃猎人之手,使君何必担忧!”

    桓邵满腔愤懑:“一曰慈,二曰俭,三曰不敢为天下先!此人连这份道理都不懂,还敢利用报纸,大肆宣扬,岂不是自取灭亡!”

    他依旧记得,那个狠人许褚,一刀斩杀沛王的场景。

    也清晰记得,自己在乱民中狼狈鼠窜,满腹文章终究抵不过一柄长刀。

    心中对许褚乃至陆扒皮都是恨意无尽,只愿在此静观其自取灭亡!

    “先生大才,何以如此失状?”

    士燮言语犀利,却依旧慈眉善目,乐呵呵道:“凡有血气,皆有争心,筚路蓝缕,以启山林!如今猛虎侧卧,老夫身处虎口,难道还能无忧无虑,静等猎人出手?”

    他本想找人了解情况,问问陆扒皮为人。

    只是刚一交谈,就对此人大失所望。

    猛虎都要到他家门口了,此人还在夸夸其谈,让他等着猛虎自取灭亡?

    此时除了他之外,还有谁能做这个及时出手的猎人!

    “在下一时失态,使君勿怪!”

    桓邵微微欠身,以示歉意,尴尬笑道:“饿虎入境,只为肉食!谯郡与沛国经此一劫,犹如飓风过岗,瓦砾全无,只有那些无用百姓得以幸免!不过以交州之大,想必猛虎不到龙编,就已饱腹了!”

    他心头记恨陆扒皮,不由再次出言挑拨。

    正是应对士燮那句,凡有血气,皆有争心!

    “百姓还分有用和无用?”

    士燮稍稍错愕,笑眯眯道:“先生,国何以亡?以民为土芥,是其祸也!此人若真能懂此道理,老夫就真要担心了!”

    他眸子半眯,交谈几句,就已无意再说。

    此人言谈夸张,甚至试图激将自己,简直幼稚可笑!

    不过中原一些沽名钓誉之徒,读过几本书,就互称名士。

    但那个陆扒皮如果是凶残成性,杀人无算,他并不惧怕!

    他交州本就地广人稀,有的是地盘转战周旋,自可让其陷于其中,进退两难。

    但如果陆扒皮是以军事强取,怀柔招抚,反而会让他交州百姓难以同仇敌忾,他也需要另寻手段。

    “使君既然有此忧虑,何不联系荆州?”

    桓邵循循善诱:“辅车相依,唇亡齿寒!如今疯虎肆虐,忧虑者何止豫州与交州!使君只要振臂一呼,号召荆州与徐州共同防御,必能拒疯虎于家门之外!”

    他已经看出了士燮的不耐烦,只是心中依旧不甘。

    陆扒皮抢他奴仆,毁他田产,这口恶气岂能不出!

    “先生果然大才,那就为老夫跑一趟吧!”

    士燮满脸堆笑:“老夫之所以能在交州立足,不仅明白众怒难犯,专欲难成,更知道一日纵敌,数世之患!既能奉朋友以美酒,也能赏敌人以刀兵!”

    他无意再说废话,起身扬长而去!

    想要了解陆扒皮为人,还是得另想办法。

    桓邵呆了呆,得亲自去荆州?

    不去就是敌人,就得挨刀兵?

    荆州,襄阳。

    刘表同样为一份报纸忧虑,夜不能寐。

    天亮不久,就匆匆找来蒯良商谈。

    “闲若假寐之狐,势若捕食饿虎!”

    刘表一声轻叹:“子柔兄,江东猛虎尚未退却,如今却又来了一头饿虎,千万石军粮尚且不能满其腹,如之奈何?”

    他心中苦闷,来了这荆楚之地,就处处受制于人。

    虽是借助了这些荆楚豪门的势力,让他得以迅速平复荆州。

    但这些家族索要无度,各郡太守竟然没一个他自己亲信!

    甚至蔡瑁刚死,各大家族就已齐齐举荐,由黄祖担当江夏太守。

    如此还不满足,黄祖赴任不久,竟然又举荐其子黄射担当章陵太守!

    以至于他除了一个空名头以外,任何行动都要与这些家族商量行事。

    之前黄家送出了千万石军粮,并且与扬州通商,事前他竟毫不知情!

    简直只是把他当一个玩偶摆弄!

    “深沟高垒,以避其锋!金银财宝,以削其志!足矣!”

    蒯良漫不经心:“我等抵挡孙坚,是因其残暴不仁,先斩王睿,后杀蔡瑁,一旦让他入主荆州,我等都无活路!但陆扒皮不同,他困兽之斗,只为求财!如今商路已通,正是互利互惠,何必妄动刀兵!”

    虽然蔡瑁是被徐庶算计致死,但还没人想到陆远身上。

    以孙坚的残暴,诱杀蔡瑁再正常不过!

    哪怕之前派去质问孙坚的士卒,都已被当场斩杀,根本没有一句解释!

    以孙坚的性格,不解释也正常,真要解释他们也未必信!

    正如之前杀王睿时,也不过顺口说了一句坐无所知!

    反而蔡瑁为人,长袖善舞,八面玲珑,四处都能跟人结交!

    借着与曹操的一点交情,就能攀上陆远,还帮忙训练水师。

    当时任职江夏太守,想着与孙坚密谋大事,极为正常!

    也许正是想引孙坚入荆州,结果条件没达成而已。

    毕竟蔡瑁之前就曾提议过,荆州需要一个强势军侯,护他们各大豪门安危!

    刘表看了看蒯良,长长一声叹息:“子柔兄,松柏之下,其草不殖!我荆州可让饿虎一日果腹,难道还要养着饿虎日日温饱?”

    他听到答案,心头更是憋闷。

    早知如此,就该留任京城,手握北军兵权。

    可惜现在北军已灭,他的军中亲信无一存活。

    而新组建的北军却由曹操统领,在颍川与袁绍一党打得有声有色。

    而他这个由董卓提拔起来的刺史,到现在连州牧都没要到。

    显然朝廷对他之前所行,也颇为芥蒂!

    “使君多虑了!多行不义必自毙!”

    蒯良不以为意:“君子务知大者,远者!陆扒皮其人行事,后果都在史书上,何必为此分神!即便有所忧虑,也该是交州士燮,徐州陶谦,尚且轮不到我荆州!”

    他长身而起,姿态显而易见,无意多谈了!

    刘表一阵无奈,揉着太阳穴试探道:“子柔,我欲派人出使徐州,共商防护大计!论及文武双全者,你看是文聘合适,还是零陵邢道荣,抑或长沙魏延?”

    这都是他新提拔的小将。

    说是出使,更是试探,各大家族能不能分出一些职位,给他亲信以重用!

    “文聘,魏延,邢道荣…”

    蒯良呵呵一笑:“…使君之事,自己定夺就好!不过听说袁术谋士杨弘,只因稍稍算计了一下陆扒皮,就被砍了脑袋,之后还害得袁术赔了千匹西凉战马!这等事情,还是小心一些为妙

    刘表神色一亮,还好,荆楚豪门没把事情做绝!

    以后军中,总算能有几个他的亲信!

    他极目远眺,似乎能看到扬州,看到吴郡,越过江面,看到徐州!

    徐州,广陵。

    陶谦手持报纸,同样在江边极目远眺,打量对岸吴郡。

    一份报纸,让他辗转反侧,连夜来到广陵,查看沿江防务!

    “闲若假寐之狐,势若捕食饿虎?可笑!”

    新任广陵太守王朗语气笃定:“使君不必多虑,许劭此人,不过一哗众取宠之徒!其人论调,何必放在心上!就算陆扒皮真是猛虎,想要越过江面,也总要插翅才行!”

    他是天下名士,最看不起陆扒皮这等赳赳武夫!

    何况这还是一个月旦评主持者,许劭的评价!

    他恨不得许劭亲自前来,让他以满腹经纶,骂得许劭自此羞于见人!

    实际在他们这些名士眼中,许劭就是一江湖卖艺之辈。

    月旦评不过一民间组织,既不敢抨击时事,也不敢妄议朝政。

    即便评价人,也是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孙坚无故杀王睿,许劭就未发一言。

    曹操短刀威胁,许劭就只能苟且偷生!

    这种不入仕的民间戏耍,算什么东西!

    “如果陆扒皮打造战船呢?”

    陶谦面无表情:“你可知陆扒皮千里奔袭,攻城时用了多久?半刻钟!如果真到兵临城下之时,庐陵城挡得住吗!而且陆扒皮若从庐江出兵,无需渡江,就可直达广陵城下!”

    他已经通过及时贿赂朝廷,升任州牧。

    虽然如今乱世,州牧和刺史毫无区别,只是个名声而已。

    但他这样的文人名士,生死以外,要的岂不就是一个名声!

    可惜如今名声有了,却遭遇了生死难关。

    陆扒皮要为朝廷南征北战,再北上就是他徐州了!

    每每想起讨董之时,陆扒皮的强势霸道,讨逆军的凶残冷漠,都让他寝食难安。

    何况现在这头饿虎正要敲门!

    王朗一怔:“还有陆路?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陶谦看着一脸迷茫的王朗,忍不住悲从中来,气急败坏道:“是我问你,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两人看着江面,齐齐无语!

    与此同时,江对面的扬州。

    陆远正立身在一座青楼下,怔怔出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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