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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中文 > 毒妃狠绝色 > 摊牌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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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哦哦哦,他啊~”紫苏反应过来,顿时如释重负:“倒没听到什么动静,应该是无事了。小姐若不放心的话,一会我再过去打听打听。”

    几个丫头里,紫苏是最没心机的一个,瞧她的样子,显然是真的不知孤影之事,杜蘅心头一跳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没,没有啊?”紫苏心下慌乱,结结巴巴地道:“有,有世子爷在呢,能,能出什么事?”

    杜蘅俏脸一沉:“抬起头来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紫苏一惊,双手在地上慌乱地摸索着,偌大一个铜盆,半天才摸到手上,紧紧地攥着,象攥着护身符。

    杜蘅瞧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提高了声音喝道:“紫苏!”

    “小,小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,我来说吧~”萧绝走了进来,看着几乎缩成一团的紫苏,淡淡吩咐:“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紫苏如蒙大赦,缩着肩,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溜了出去。

    杜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:“说吧~”

    怪不得昨天就觉得这家伙怪怪的,果然有事。

    “咳~”萧绝轻咳一声,放柔了声音:“先吃饭,吃完再说,不然我怕你听完吃不下。”

    杜蘅一听,嗔道:“你这不是存心吊人胃口嘛?”

    萧绝:“罢了!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跟你直说了吧!”

    “说吧,我听着。”杜蘅做洗耳恭听状。

    话到嘴边,萧绝又咽了回去,提起条件来:“你得答应我,不管说什么,都要保持冷静。”

    “嗯,肯定冷静。”

    “听完不许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不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也,不准离开我。”萧绝摒住了呼吸,略带点紧张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被他紧张的情绪感染,杜蘅终于忍不住了:“到底什么事,神神叨叨的?”

    奇怪了,他的性子向来霸道张扬,做事雷厉风行,最不喜欢拖泥带水,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?

    难不成,他学人金屋藏娇,被紫苏误打误撞发现了,见瞒不住,只好摊牌?

    要不然,干嘛一副做错事情,如临大敌的模样?

    现在回想一下,其实不止他,紫苏昨夜也很古怪——哪有她还没歇,紫苏倒头先睡的道理?

    再怎么说,紫苏经过易筋洗髓,又经慧智亲自教授武艺,就算无法跻身顶尖高手行列,对付几个寻常江湖人物也不在话下,身子骨结实得很,怎么可能坐了几天马车,比她还先倒下?

    心里虽觉得这个推测不太可能,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有些挂不住了。

    下意识地朝门外瞥了一眼,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问:“怎么,一会有人要给我敬茶?”

    “你渴了?”萧绝正低了头在心里盘算,闻言未加思索,随手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:“喝吧~”

    杜蘅哭笑不得,也不好说破,只得胡乱接过来吃了,却也暗自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幸好不是,要不然,她还真的不知如何自处。

    “阿蘅~”萧绝字斟句酌地道:“有件事,之前一直瞒着你……是我不对。”

    说完,抬起头偷觑一下她的脸色。

    看他如此纠结,杜蘅越发好奇,面上却只微微一笑,并不说话。

    反正答案马上就要揭晓,何必自寻烦恼呢

    萧绝搓了搓手:“那个,我也是不久前去了趟大都,见到慧智才知道的,上次回京打算跟你说来着。结果……再者,这不是能在信里说的事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杜蘅一直认真地倾听着,神情恬静中带了几分遗憾:“是,上次太仓促,你都没来得及跟母妃告别。”

    萧绝心中一颤,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。

    分明是自他郁闷到不行,却又不得不说了一句:“还能为什么?他后悔了呗。”

    “后悔?他?笑话!”杜蘅声音高亢,神情激动。

    重生之后,他不是没有机会,可他却从未提过半个字。甚至对错手杀了自己的亲骨肉,都不曾表现过一丝的后悔,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,训斥她的不识大体!

    她严重怀疑,在他的字典里,根本就没有“后悔”两个字!

    萧绝沉默了许久,轻声道:“我一直认为,他不爱你,至少是爱得不够。所以,才会任你在王府里饱受欺凌,以至酿出了骨肉相残,断手剜目的惨剧……”

    一番话,让她再次陷入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。

    一种宛如置身冰冷深渊的绝望感袭来,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,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萧绝心痛如绞,紧紧地拥着她,轻声在耳边低语:“我一度认为,假如是我,一定不会弄得这么糟糕,一定不会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……哪怕他最终悔悟了,舍弃了江山,换了你的重生,这样的男人,也没有资格重新拥有你。所以,我决定瞒着你,一辈子不让你知道真相

    “昨夜,当我发生瞒不住,必须把真相告知你时,*没睡。我想了一晚,最后不得不承认,如果换了我,不见得能做得比他更好。不,更正确的说,我不如他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自嘲一笑:“你知道的,男人天生就爱追逐权力。我,其实也不例外。面对皇位,没有几个男人能真正做到说舍就舍。尤其是到了手的皇位,拱手送出,这份魄力,还真不是谁都拿得出来。何况,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,可以说毫无价值的女子,就更难能可贵了。我自问,比不上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倒是我不够理智,无理取闹了?”杜蘅俏脸冷凝。

    萧绝挠了挠头:“不是,我只是想尽量客观地帮你分析一下当时的情况。他跟我不一样,他是皇子,将来肯定要登上皇位,做出那样的选择,其实并不奇怪。换了任何人,遇到那种事情,早就大开杀戒了!他能容忍到你平安分娩,已经是仁至义尽。我相信,如果不是慧智刚好在那时登基,也许会是另一个结果……”

    杜蘅一下激动起来,用力推开他:“那种情况?那种情况是什么情况?萧绝,你说清楚!”

    “阿蘅,你别激动!”萧绝大急,连声道:“你听我说完啊!我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。只是想告诉你,当时的确处境尴尬,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生出误会!南宫宸他也是人,而且是个极度骄傲的男人,居然能忍下这口气,真的很出我的意料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有疑惑,为什么不当面问清楚?”杜蘅激动不已:“暗地里猜忌,纵容他的女人来折磨我,算什么男人?我宁愿,他一刀杀了我!”

    萧绝苦笑:“问得好,他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你,一了百了?偏偏要让你这根眼中钉,肉中刺放在面前,天天羞辱他?”

    杜蘅一窒,仓促间竟无词以对,半天,悻悻说了一句:“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?也许是觉得杀了太过便宜我了,要留着慢慢折磨才解恨?”

    萧绝失笑,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傻丫头,他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杜蘅全身的血色全部涌上头,俏脸瞬间涨得通红,转眼又褪得干干净净,白得似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。

    一双烟玉似的眸子睁得溜圆,冷冷地盯着他:“萧绝,你一再替他说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为什么要帮他说话?”萧绝叹了一口气,把问题再度扔回给她:“难道,爷打算忍痛割爱,让你们破镜重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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