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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压低声音问道。
如果是别人反应有异，他可能不会开口询问。
但陈雨瞳不同。
林默知道她的能力运用在眼部，因此视觉方面观察会力比他们其他几人更加敏锐。
因而看到陈雨瞳这般表现，他立刻便是开口询问。
“看到一点东西……但不是很直观，很明确。”
陈雨瞳微微皱眉，不过紧跟着摇摇头：
“也可能……是我刚才看错了。也可能只是有一只异兽闪过，并不是很大的问题。”
林默倒也不否认这种可能。
毕竟那三个远征队强者，都没有什么表示。
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能力，不过以远征队的专业程度，这种三人组内，不可能没有那种长于精神力或其他感知能力的角色存在。
他们暂时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动，自己作为长于感知的觉醒者，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，说明暂时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威胁潜伏在侧。
与此同时，车辆也是开始发动，驶入了这片大泽地区域之中。
相比之前的路段，车辆行驶的速度也是放缓了不少，而且经常性地转变方向，以极为不规则的路径蜿蜒前行。
林默透过窗口，可以看到在稀疏的低矮树丛旁侧，间或地能看到泥泞、腐烂的土壤表面，有一个个类似气泡的东西往外放出。
即便是紧闭窗口，他也能隐约嗅到一股陈腐难言的气味。
仅凭肉眼，在这个行进速率下，林默都是很难分辨出来那些区域能走，哪些区域不能走。
对于司机乃至整个团队的专业实力，他心底里还是很佩服的。
不过紧跟着，林默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，立马拍了下高胜寒的肩膀。
高胜寒一个激灵，几乎下意识就要激发能力破窗跳出了。
然后就听林默一脸严肃道：
“如果出现什么意外，记得第一时间带我飞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
高胜寒还没等开口，前方杨殿青便是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：
“麻烦你下次密谋跑路的时候，不说稍微克制、避讳点儿，至少口头上也能算我一个吧？”
“那能行吗。”
林默理直气壮地道：
“多一个人，那飞的不是慢多了？”
那小爷自己单独飞走，岂不是更快更方便？
高胜寒咬紧了牙，腹诽不已，但考虑到这话一出，这货说不准现在就能顺着窗外把自己扔出去，因此只能僵硬微笑道：
“你是不是不记得了，荒野的高空，远比地面危险啊？”
“不飞太高不就行了？”
林默一脸鄙夷道：
“难道这种地形，你准备用脚自己走吗？”
看着窗外难以直观判断的路面情况，高胜寒撇了撇嘴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一段缓慢、曲折但平稳的路途过后，林默从小憩中醒来，却忽然发现窗外的光线似乎黯淡了不少。
这让他心底一凛：
虽然他之前睡了一阵，但是出于对自己身体细节情况的掌握，对于外部时间，还是有大致的感觉和判断的。
按理来说，现在的时间点，应该还没到黄昏时分才对。
“天气转变吗？”
一念及此，林默抬头仰视，却不由得悚然一惊：
因为他上仰的视角，被一片金属与水泥混成的结构遮盖得严严实实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东西？”
林默不禁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啊……”
旁边高胜寒开口道：
“但……我也没想过，这东西的结构会巨大、夸张到这种程度！”
高胜寒言语之中，也是带有着浓厚的不可思议的情绪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
林默也是反应了过来，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：
“这是这片大泽之中遗迹被扭曲聚合成的结构？”
“是的。”
高胜寒点了点头。
“但是……”
林默尽管认知到了这一点，却是更加惊骇了。
随着车辆向前行驶，即便不能打开窗户，他也大致看清了那一片遗迹结构的情况：
他能看到，有无数的前代文明的楼房结构，被聚合在了一起，挤压、层叠，不断堆积，形成的结构，竟是比起寻常山体，还要更加庞大……
甚至，让他想到了之前在蒙河城看到的接天绝壁！
但，如此诡异庞大的结构，他们之前即便相隔甚远，也应该能看出大致轮廓才对，而不是现在接近此处，才看到了如此令人惊悚震撼的场景。
“因为光线。”
这个时候，沉默许久的陈雨瞳，开口轻声道：
“是因为西南大泽区域，因为本身较高的元力浓度，以及先前残留的元力影响，导致光线都被不同程度的扭曲。”
“所以对于较远的目标，以人类最基础的自身肌体具备的视野，是很难真切观测清楚的。”
林默恍然点点头，紧跟着问道：
“那这个地方是……”
“这个地方……叫通天塔遗迹。”
前排的杨殿青接过话头，顺手想点根烟卷，但想起了这里因为附近沼泽的毒气环境，不适合开窗，只能略显烦闷地将家伙事塞了回去，掏了块嚼烟出来扔进嘴里，含糊不清地道：
“也不算什么高等级的机密，贵南城及临近城池的觉醒者大概都知道这个地方。是大泽地里唯一的遗迹区。”
“通天塔？”
林默愕然地再次抬起头，顺着窗口的视野，却没能看到这建筑结构的上方尽头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，目前整个人族联盟都没谈查到这个通天塔遗迹的最高层在哪里，你想凭肉眼找到，是痴人说梦的。”
杨殿青耻笑一声道。
“目前都找不到最高层？”
这下林默真有些震惊了。
那个接天绝壁即便高耸入云，实际上他们也是很快飞到了顶端。这所谓的通天塔，有这么夸张？
“这片区域唯一的遗迹……难道是这整片区域所有原有遗迹聚合构成的？”
林默如此猜测着，但也越发不解：
“即便如此，也不该没有高度上限吧。”
“成因大概是这样。至于你质疑的点……我怎么知道呢？”
杨殿青翻了个白眼，懒洋洋地道：
“我只知道，根据远征队的探索结果，当前通天塔被探索过的范围，大概分为了五大层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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