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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念头上带了一个小鹿角小发卡，有些微卷的头发也被傅司珩在头上梳成了两个小揪揪。
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，此时抱着一个小蛋糕正在开心地啃着。
因为啃得太急，小鼻子上也沾了一块奶油。
见到江南过来，念念瞬间便兴奋了起来。
“妈妈妈妈。”
傅司珩隔着玻璃橱窗往外看去，就见江南正在外边看着他们父女两人。
圣诞节的气氛格外浓厚，就连耳边，也都是圣诞节的歌曲。
江南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涩。
他们之间，似乎还从来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。
不管是傅司珩的还是她的。
也或许连念念的生日，他们也都没办法给她一个完整的。
傅司珩不知在想些什么，目光落在江南身上便没有再离开。
可江南的目光却没有太多的停留。
她转身进了甜品店，过去把念念鼻子上的那点奶油擦了个干净，随后把念念手脸也都擦了一遍。
擦完，她便抱起念念。
“跟爸爸再见。”
从进了甜品店，她便没有再看傅司珩一眼。
念念大概也意识到了这是离别，刚刚明明还在笑，此时鼻尖却已经开始泛红。
但她还是坚持着跟傅司珩摇了摇手，随后抱着江南再不肯看傅司珩。
念念的委屈江南不是感觉不到。
曾经她也努力过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家。
可现实却总是能在她以为要得到的时候，给她重重一击。
江南压着心里的不忍，抱着念念转身往外走去。
傅司珩忍了忍，还是没忍住，低声叫了声，“江南。”
江南脚步就这么停了下来。
她没回头，只是问了句，“什么事？”
傅司珩起身走到她身边，抬手把念念脸颊上的泪珠抹去。
“过几天是念念的生日，我身为她的父亲，应该是可以去给她过生日的吧？”
江南脊背僵硬。
随后低声说了句，“未免尴尬，还是别了，而且......”
她这次终于转过头来，看不出情绪的目光落在了傅司珩身上。
“今天已经打扰你约会了，后边我会尽量不让念念打扰你的。”
她说完就要走，傅司珩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江南，念念是我女儿。”
江南深吸一口气，“傅司珩这不是你的选择吗？这不是你要划清的界限吗？你现在这又是想怎么样？”
傅司珩手指在她手腕上轻轻摩挲两下。
“若有朝一日，我后悔了，南南，你还会再给我机会吗？”
江南忽然笑了声，她眼眶有些发红地看着傅司珩。
“傅司珩，你真当我这里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？这世上，最不值钱的，就是毫不留情地伤害后，又来装情深。”
她挣开傅司珩的手，抱着念念离开了。
傅司珩看着她的背影，随后苦笑一声，“真狠心。”
可是，明明觉得她狠心，但他，却只觉得对不起她。
司珏来接傅司珩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傅司珩独自站在一棵圣诞树前发呆的场景。
他跟念念的生日只差了几天。
提起念念的生日，其实他也是想提醒江南，他的生日也快到了。
他确实不想让江南和念念卷到这场不知结局的麻烦中来。
但他，却始终想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。
傅司珩轻笑一声，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悲凉。
若以后江南真不肯原谅他，他又该怎么办？
“哥？”司珏试探着叫了一声。
傅司珩抬眸看来，片刻后问了句，“我是不是挺自私的？”
司珏沉默片刻，“哥，你真的不准备想想别的办法吗？说实话，你这样，不光是自私，还很残忍。”
“还有那个林夕，也亏了嫂子到现在还能忍，咱们就不能教训她一顿吗？”
傅司珩目光沉沉压了下来。
“等叶楚柔的事完了再处理她也不急。”
司珏皱了皱眉，他总觉得林夕不会那么乖乖听话。
但他也清楚，他哥有他哥的计划，他也不好真的怎样。
“对了，今天b市商协给发了邀请函，说是圣诞节那天有个商界聚会。”
傅司珩点了点头，转头上了车。
江南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。
她原本是打算起来喝杯牛奶的，却发现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。
她端着牛奶走到窗边。
揽月湾楼下是一片人工湖。
临近节日，夜晚的人工湖上也挂满了各种装饰。
明明灭灭的光影中，一个人影正站在车边。
江南住在顶层，其实看不太清楼下的人是谁。
但那个身影她太过熟悉，熟悉到，人群中匆匆一瞥也都能清楚地认出。
她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长时间，却能看出，他的肩头，发丝，已经铺上了一层雪白。
江南在窗边站了片刻，便转身回了卧室。
犹豫片刻，她还是给司珏发了条信息。
【来揽月湾，把你哥带走。】
司珏却难得的不听话，【嫂子，我带不走他，让他冻着吧，冻坏了也是活该。】
江南......
【行，我也赞成。】
可话是这样说。
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小时后，江南还是气急败坏地拿着伞，往楼下走去。
只是她才刚刚走到单元门口，便看到林夕的身影从旁边跑了过来。
手中，还拿着一件傅司珩的大衣。
大衣披在傅司珩的肩上，林夕脸色难看地拉着傅司珩往车上走。
其实距离很近。
但江南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。
眼中，就只剩下了林夕跟他并排站在一起的画面。
“你若是不走，我就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“傅司珩，你说这样算不算共白头了？”
“我忽然间觉得，这样也挺浪漫的。”
“我跟你拍个合照，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？”
......
林夕的声音终究是断断续续传了进来。
江南垂眸看看自己手中的伞，忽然间觉得。
她有点多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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